「我一直都是一個很邊緣的人‧」
七月九號,新書座談會開場不久,作者胡晴舫這樣說‧
一個生命經驗遊走在台北、香港、上海以及東京的作家,以一種邊緣的視角進行一場又一場的城市書寫‧
全球城市常常是眾人以為的,世界的中心‧一個邊緣的人站在中心,用邊陲的觀點書寫中心‧
胡晴舫的文字犀利,總帶著一股機伶洞察的冷調;你以為她因為遊走的性格而不沾邊,卻時常被她精準的聚焦攝住,動彈不得‧
一個我很喜歡的女作家‧
座談會結束,心裡很是激動‧
就是因為如此邊緣的角度與距離,才能經常穿透暈茫的迷霧,用她握筆桿 (敲鍵盤?) 的手輕輕卻實在地碰了你一下‧
局外人看得更清楚‧
邊緣人在中心,彷彿說中了我的處境‧
從事的英語教學工作被視為是連接「世界」的重要窗口,學這個「國際語言」就是為了要與「國際」接軌‧
但課堂中我卻花了大篇幅談腳下的土地,談日常,談細節,談角度‧
談個人與全體「之間」、談在地與國際的「拉扯」‧
談你在國際裡看到的台灣‧
聽聞學生說我上課教授的英文單字太冷門‧
少了一個學生並不影響我對於工作的熱情,也不影響我對於所言所行的認知‧
令人玩味再三且提出異議的,是發言的學生觀看這個世界的「姿態」‧
一個永遠徜徉在主流價值潮流中的人,要活得那麼確定,那麼得沒有疑問,最好的方式,就是全然地擁抱主流價值‧
你,於是活得,與主流價值,一、點、距、離、也、沒、有‧
沒有了那個美麗的距離,就如同鏡頭靠近拍攝物太近無法聚焦‧
老花眼一般的所見所聞‧
沒有了那個有時會撕痛你的距離,你要怎麼明白「國際」與「在地」時常不是地域上的座標,而在於價值認同的光譜上你位於何處?
這個晚上,被文學救贖‧
希望等我年長到如這位學生一般的年紀,我觀看世界的距離不要被世界消弭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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